全球史集大成之作,每个人一生都有必要看看这本书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北京大学出版社 Author 小北
你是否想过人类的历史变迁背后的根源?为什么不同地区会各自发展出灿烂文明?而这些文化又是如何交汇、构成了一个整体?人类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许多人都对人类历史抱有浓厚的兴趣,但又苦于无力阅读艰深难懂的历史著作。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麦克尼尔父子通力合作,“将整个人类的历史浓缩在200页之内”,《麦克尼尔全球史》以最为简洁、明晰的方式,呈现了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
麦克尼尔父子是何许人也?威廉.H.麦克尼尔先生是享誉全球的20世纪史学大师、全球史研究开山宗师、世界历史学科的“现代开创者”。
美国总统奥巴马为威廉·麦克尼尔颁授国家人文勋章
从《西方的兴起》到《世界史》,从《瘟疫与人》到《权力竞逐》,在长达70年的学术生涯中,麦克尼尔开辟了一个西方世界史学的新时代。他笔耕不辍,著作等身,迄今已出版30多部作品,被誉为“20世纪对历史进行世界性解释的巨人”,与斯宾格勒、汤因比齐名。
而《麦克尼尔全球史》更是其晚年的扛鼎之作,与其子小麦克尼尔(J. R. McNeill)合著。他们所书写的全球文明的互动,让之前隔离、孤立的世界史,变成动态、交互的世界史,绘制了一幅人类文明的交互网络图。
这不仅反映了麦克尼尔的世界史观,还形成了其独特之处:所有人类社会都是在不同程度上相互联结的;各个文明之间的交往互动是促进文明演化、历史变革的主要动力。
这本书用一个词来涵括人类文明由远古演化至今的脉络及其特征——那就是“网络”,在漫长的历史中,文明的关键在于人们彼此之间结成的各种交往网络。从远古祖先松散、零碎的交往网络,到早期农业社会的地方性网络,到电子时代的全球网络,交往网络的演变发展,也正是人类文明成熟发展的过程。
因为观点独到,解读历史的角度颇为有趣,这本书在热爱历史、阅读的读者群里广受好评:
“麦克尼尔教授的著作每一本都是经典。一部人类史,就是一部全球化不断深化的历史。”
“这本书成为了最好的全球史书。”
“完美到足以彻底改变我的世界观的一本书,过于震撼,特别是搭配到自己组的歌单。”
“非常棒的世界史!!必读经典,观点新,真正的全球史。”
不仅如此,《麦克尼尔全球史》从“网络”这一独特视角出发,俯瞰世界历史,有利于启发我们思考人类在整个地球生命中的位置及其未来的走向。
人类是如何创造各种相互交往的网络的?那些曾对世界不同部分加以塑造的各种网络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它们又是如何连接成为一个世界性网络的?它们究竟如何改变了人类在地球上的地位与影响……
01
何为“网络”?
“网络”对我们为什么那么重要?
一个网络,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就是把人们彼此连接在一起的一系列的关系。这些关系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比如说,邂逅之交、亲属、朋友、群体敬拜、对手、敌人、经济交往、生态交流、政治合作,甚至还有军事竞争,等等。
通过上述这些联系,人们彼此交换信息,并且使用这些信息来指导他们下一步的行动。他们也彼此交换或传输各种有益的技术、物品、农作物、观念等等。更进一步,人们还可能在无意间交换着各种疾病、无用的废物,以及那些看似无用但是却关系到他们生存(或死亡)的种种事物。塑造人类历史的,正是这些信息、事物、发明的交换与传播,以及人类对此所做出的各种反应。
现代城市的发展也离不开“网络”,图片来自摄图网。
历史的驱动力,就是人们改善自身处境、实现个人欲求的愿望。然而,人们可以希望得到什么,无论物质的或精神的,以及他们如何去追求这些希望,皆有赖于他们所能加以运用的各种信息、观念和范例。因此,各种网络所起的作用,就是日复一日地输送、协调人们的愿望和行动——现在依然如此。
但由于当时人类的数量过于稀少,地球还十分广袤,故而,及至距今12000年左右时,这一网络还一直保留着松散的特性。
随着大约12000年前农业发明的出现,人类的数量开始增长,人口变得愈发稠密,各种新型的较为紧密的网络开始从那种松散的原始的网络中兴起。
各种农业文明分布状况示意图
渐渐地,大约在6000年以前,这些地方性和地域性网络中某些网络变得愈发紧密,这应归因于各地城市的发展,这些城市对于各种信息、物品和各类传染病来说,具有汇集地和储藏库的功用。它们演变为各种都市网络(metropolitan webs),这类网络是以各个城市同其农业或牧业的腹地的联系以及各个城市之间的联系为根基的。都市网络并没有将所有的人类都涵盖进来。时至今日,仍有些民族尚保留着经济上的自给自足、文化上的独特性和政治上的独立性。
在对历史进行简略考察之前,有几个同这些网络相关的问题需要我们予以关注,并做一番深入的观察,即:它们所具有的合作与竞争的特性、它们的扩展趋势和它们在人类历史中重要意义的增长以及它们对地球历史的影响。
1.所有的网络都包含着合作与竞争两个方面的内容。社会权力的最广泛的基础就是交往,因为它可以维系人们之间的合作。交往使得众多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努力奋斗,还使得人们将自身最擅长的技能专业化。
但是,与网络这种合作功用相矛盾,网络也同时构成了一种并行过程,即充满敌意的竞争。竞争对抗也分享着信息,这种分享主要是以威胁方式来获得的。当确认威胁真正来临时,人们势必会做出一定的反应。而各种有效反应通常与某些紧密合作形式相关。
例如,一旦某个王国对另一个王国构成了威胁,那么这个受到威胁的国王必然要寻求将自己的臣民们组织起来,以捍卫自己国家的统治。他还可能从其他国家中寻找盟友。结果,在一定层面上的竞争,却在另一个层面上促成了合作。
竞争也间接地促成合作,图片来自摄图网。
2. 在漫漫的岁月中,人类的那些群体——如家庭、氏族、部落、酋邦(chiefdoms)、国家、军队、王朝、银行家族、跨国公司等等——皆在它们各自所处的层面上,进行非常有效的交往与合作,从而确保自己的竞争地位和生存机遇得以改善。
所以,人类历史的普遍趋势是在现实中各种各样竞争的驱动下——无论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朝着越来越大的社会合作方向发展。随着时间发展,当其自身内部的凝聚力、交往和遵循共同准则的能力处于衰弱和濒临破裂的时刻,各种类型的合作组织皆倾向于进一步发展自己的规模。
此外,交往、运输技术的不断改进与完善,也是致使都市网络趋向于外部扩展的一个缘由。例如,书写文字、印刷和互联网等等都是信息传递技术的重要进步。它们之中每一次进步与改良都极大地降低了信息的成本,使创建和维持一种更大的合作与竞争的网络体系变得更加容易。
3. 由于上述缘故,各种网络将合作与竞争都包容在了自己的体系之中,并且随着时光推移,它们的规模也趋向于扩展。同样,也是由于上述各种缘故,各种网络皆对历史施加了自己的影响。大约从6000年前开始,随着各种都市网络编织得越来越紧密,它们所传输的信息和物品的数量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从而在历史上发挥了更大的作用和影响。
在距今12000年到5000年期间,全世界至少有7个社会发明了农业,这些发明大多数都是独立完成的:可见相同的压力导致了并行的相同的结果。但是,蒸汽机却不是被发明7次之后,才传遍世界各地的:它只是在18世纪被发明了一次,而且这一次就足够了。
英国苏格兰古老的蒸汽机,图片来自摄图网。
4. 人类交往、合作与竞争所生发出来的力量,在塑造人类历史的同时也在塑造着地球的历史。人类各种活动的共同作用使得自然生态的各种关系被打破,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活动空间大为扩展,人口数量大为增多。
结果,使世界性网络的基础结构得以建成,并且以船舶、公路、铁路和互联网等方式,使这个网络的建设与维持变得更加容易。网络的建设过程和人类所支配空间的扩展过程彼此相互支撑。假设没有那种巨大的交往,没有那些食物、能源、技术、货币等流通和交换所构成的现代世界性网络,我们人类便不可能达到60亿之巨的数量。
我们已经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地球时代——人类纪(the Anthropocene)——在这一时代里,人类的行为已经成为影响生物演化和地球这个行星的生物—地理—化学流动以及地理演进过程的最为重要的因素。
02
人类文化是如何演进的?
为什么说在人类的历史中复杂不能和简单共存?
人类文化演进所呈现出的图景,虽然带有某些波动,但大体上宇宙与生命演化历程是相同的。
在大约120亿年前的大爆炸之后不久,宇宙很快就开始形成诸如各种星系、恒星和行星等具有一定秩序、结构和复杂性的岛屿结构。这些结构由太空中的能量创造出来,并且凭借更多的能量来维持各自的秩序、结构和复杂性。
各种生命有机体,也都大致遵循着相同的规律。它们的躯体都是需要能量来建构和维持的复杂结构的岛屿。它们摄入有序度高的能量,并在利用过程中将其转化为有序度低的、可用程度低的形式。这类有机生命体的结构越复杂,它们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多。生命的历程就是复杂性逐步演进的历程;也是各种生命为争取便于获取营养、获得生存和获得各种繁殖自身机遇的有利位置而展开的竞争历程,为此,它们各自都从周边环境中摄取更多的能量并更加有效地消耗。
而对于人类的演进,在漫漫的岁月里,伴随着越来越大的能量需求,人类社会演化出了更为复杂的结构。狩猎—采集社会,无论是历史上曾经出现的还是现今存在的,结构都比较简单。农耕村社的结构则要复杂一些,它拥有较多的人口、较大的等级差别和社会分化。这些农耕村社以及它们所维系的那些地区性交往网络,需要更多的能量才能得以创建和维持:部分能量被用于建造房屋、生产各种劳动与生活工具,部分用于驯养各类牲畜和维系同周围的村社往来关系的旅行当中。
植物的培育和动物的驯育状况
早期文明的结构就更为复杂,所具有摄取能量的能力也更大。早期文明是建立在专业化、劳动分工、交换和强制等基础之上的,而为其提供支撑的各种都市化网络体系要求巨大数量的能量,以便基础设施的建构和人口与牲畜的移动。
当今的全球化网络体系之所以成为可能,是因为我们每天都向食品的生产、运输和储存以及商品与人员移动等领域投入巨大的能量,此外还有一点尤其重要,即电能可使庞大的数据信息流处于流动和储存之中。
所以,同宇宙的、生命的历史一样,人类历史也显示出了向复杂结构演进的过程,这些结构是通过能量创造出来并加以维系的,能量的大小则同我们所考察的那些结构的复杂程度相协调。但是人类的历史又不仅仅这么简单。
在宇宙和生命的演进过程中,虽然越来越复杂的结构与生命随着时间出现,可那些简单的结构并不必然消亡。
而在人类历史中,各种复杂的社会不能轻易地与那些简单的社会相互共存:它们倾向于将简单社会中的残留元素(即个人)统统加以摧毁或吸收。复杂性似乎给予了社会以更强的竞争优势。每当简单的社会同复杂的社会发生接触时,它或者被置于复杂社会的统治之下,或者自身变得更加复杂。
在人类历史过程中,选择复杂性的压力远远要比在生物或宇宙演进过程中大,因为那些复杂的社会几乎没有给简单的社会留下什么生存空间。可在生物界中,却不一样,比如长颈鹿并不必然地就要降低各种细菌生存的机会。
03
人类何去何从?
从人类之网看人类的过去和未来
要解释人类历史演进和生物界的不同,在于人类大脑获取和处理信息的能力及其所创建的各种社会网络之中。我们的祖先同我们一样为了生存和繁衍而生活在各种群体之中,他们必须了解合作与竞争。那种与人交流和合作的能力,才是导致人类得以成功生存和繁衍的力量。
此外,文化的演进是拉马克式的,这就是说,人类获得的各种特征与技能是能够进行代际传承的。信息——即如何讲述某种语言或者如何使人们相信自己——是从大脑传递给另一个大脑的,是从一代人传递给另一代人的,并不像基因变异和自然选择那样需要一个缓慢的过程。文化演进的加速度使得某些人类群体有可能超越别的群体,并且摧毁这些群体的结构,夺取霸占他们的资源。而这种情形在生物进化中却不是经常出现的,因为生物界的演进极其缓慢:即使是最为复杂的生命,其演化的速度亦非常缓慢,以至于其他的生命通常有时间通过调整自身来适应它们。
拉马克青铜雕像在加德兰花公园,图片来自摄图网。
有了惊人的交往能力和各种社会技巧,我们的祖先开始向复杂的社会结构演进,发展出规模越来越大的各种互动网络体系,以应对各种交换带来的好处和对军事下属进行惩罚。同宇宙的演进、生物的演进过程一样,人类社会的这一演进过程,是以阵发性的形式进行的(用生物演化论的术语来说,就是呈“动态的平衡”)。因为在这些过程中,始终存在着地方性和暂时性的逆流。
例如,在900年前后的某一个时期,南方的玛雅社会就在毁弃城市和文明的基础上,发展出一种复杂程度较低、没有金字塔神殿或书写文字的简单生活方式,其贸易交换的水平较低,同时(可能)与他人进行战争的能力也较低——这种偏离复杂性的运动只是一种地方性的暂时现象,它同某颗恒星的灭绝或恐龙的灭绝极为相似。但是像玛雅社会这类崩溃灭绝的插曲,在人类社会演进过程中是极为罕见的;普遍趋势则是朝着更为复杂的方向和更为庞大、更加稠密的互动发展演进,而造成这种发展演进的代价就是诸多简单的社会一批又一批地走向灭亡。
稍微有所不同的是,人类历史是一个由简单同质性向多样性,而后又朝着复杂同质性演进的过程。在远古时代的东非地区,我们的祖先们生活在极为简陋的条件之中,形成了一个个小的群体,仅操着为数不多的几种语言,所遵循的生存策略也非常简单。实际上,随着各个人类群体逐渐散布到世界各地,更为广泛的文化多样性形成了——更多的语言、不同的工具等等。
后来,人类发展出更为复杂的社会,这主要反映在各种不同的政治组织形式之上,如部落、酋长国、城市国家和帝国等等。这种趋势的演进方向是文化差异更大、成分更加混杂,恰似邻近的互不统一的社会海洋中的几座孤岛。
然而,这种趋势并不总是处于持续的状态之中。在某一时刻,这种趋势发生了倒转(本人估计这一时期位于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1年之间)。互动的各种网络使文化的多样性开始降低,亦即语言和宗教信仰的种类越来越少,政权组织数量越来越少,政治组织形式也越来越少。
1450-1500年间世界诸网络体系
随着诸网络的扩展和融合,复杂性成为一种原则,即新的统一性。最优化的实践经验向四方传播;各个社会都确定了一套相对狭窄的特征、信仰和制度,它们皆与范围广泛的互动网络之中的生活相适应。那些对此予以抵制的社会则被淘汰。多样性的程度大为降低。这一过程至今尚未完成且始终没有停止的迹象。但是无论如何,这是最近两三千年间十分强劲的潮流趋势,大概它还要继续向前行进很远,直到抵达自己的最终界限,也许会发生逆转。
当下,人类社会是一个由合作与竞争所构成的巨大网络,由众多巨大信息流和能量流所维系着。然而这些信息、能量流以及这个网络究竟还能持续多久则是一个值得人们加以深入探讨研究的开放性课题。总的说来,其容积界限是极其巨大的,信息量是无限的。在其最后崩溃之前,太阳预期可以在几十亿年里为我们提供充足的能量。
这些信息和能源问题的最后妥善解决,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与此同时,其他类型的各种危险还将会出现。最为致命的是,人类所具有的智慧和才能已使我们拥有了通过暴力进行自我毁灭的能力。这些毁灭性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似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且在限制暴力方面,我们的能力尚存在严重的缺陷。同时思考着的互相联系的60亿个大脑(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长)所生成的力量是极其令人敬畏的,然而这种力量既可以用于毁灭,也可以用于有益人类的目的。
人类的整个历史过程清楚地表明,致使复杂社会产生和维持各种社会不平等的发展趋势,与廉价的信息以及随之而来的对这种不平等更多的认识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兴奋发狂的混合物。
此外,又出现了一些比已有各种杀伤性武器威力更大的武器,故而使发生各种暴力性灾难的可能性令人悲哀地不断增大。这就使得减少不平等的努力成为一种明智之举,成为一种同近几个世纪以来的长期趋势完全相反的奋斗目标,或许还能对各种自由的观念起到呵护的作用。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只要现有的网络体系继续存在,我们就将比以往更加自信地担当起决定我们自己命运裁决者的使命。近些年来,我们所拥有的各种交往与合作的技术,使我们参与到修订地球生命广度的事务之中,我们可以决定哪些生命种类可以继续生存下去,哪些不能。
现在,我们对地球环境的影响已经大大超过了地球环境对我们自身的影响,而且很快我们或许可以对各种基因产生重大的影响作用,其深刻程度与幅度将大大超越各种基因对我们人类的影响作用。正如文化演进一样,我们将把生物演进过程控制在我们人类自己手中。而最为关键的问题是,这一过程将置于哪些人的控制之下。
DNA分子数字图像,图片来自摄图网。
麦克尼尔全球史:
从史前到21世纪的人类网络
作者:约翰·R. 麦克尼尔,威廉.H. 麦克尼尔
从“网络”这一独特视角出发,俯瞰世界历史,启发读者思考人类在整个地球生命中的位置及其未来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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